傳訊給上帝

鄭醫師(美國加州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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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月6日第918期

當我還是實習醫生時,有次看了一個腎結石的病人,他很沉重地告訴我:「腎結石發作的時候很痛、超級痛、霹靂痛,相比之下,女人的產痛簡直像放屁!」記得當時我噗哧一笑,心想哪有那麼遜的男人,竟敢拿腎結石與生產相比,也不想想腎結石和嬰兒的體積差那麼多!沒想到不久後我自己也得了腎結石,老天!他真的不是在開玩笑。

分娩的痛楚我當然無法體會,但當那顆該死的結石卡在我的輸尿管時,我相信自己的慘叫聲絕不輸給任何產婦。

「啊啊啊啊啊啊啊!」那天我正在看電視,突然被一陣劇痛擊倒在地,忍不住抓著沙發淒厲哀號:「好痛啊!救命啊!啊啊啊啊啊啊啊!」剛好那時老婆出門買菜,我一人獨自在家,只好痛苦地匍匐爬向桌子,顫抖地撥了老婆的電話向她求救。

「喂?」電話那頭很吵,聽起來是超市熱鬧的聲音。「妳……」一陣陣巨大的痛楚席捲而來,一時間我竟說不出話。「老公?」電話傳來老婆甜美的聲音:「我正想打給你呢!泡麵在打折喔,你喜歡哪種口味?蔥燒牛肉、還是肉骨茶口味?」「我……我……」「辛辣口味也不錯,要不要乾脆全買?」等她弄清楚怎麼一回事,我已經痛到快暈了。

超市很近,老婆不到十分鐘就飛奔回家,但記得當時感覺好像過了快一萬年。模糊意識中,老婆扶我上車,往急診室的路上,我跪在車子地上,身體以奇怪的姿勢縮成一團。記得很清楚,當窗外燦爛的陽光射在臉上,我顫抖地看了天空一眼,猛然間想起一件事──耶穌!怎麼沒有想到向耶穌求救!

和許多基督徒一樣,平時我絕大部分的禱告都限於夜晚的靈修。過了一整天的忙碌,我們喜歡在夜晚的寧靜中沉澱心靈的雜緒,專心跪在神的面前禱告。但也正因如此,我們不習慣在日常生活中隨時和神說話,以至於我竟痛了這麼久才想起祂。

「上帝救救我!求求你救救我啊!」此時我已經沒有說話的力氣,只能不停在心中狂吼。「耶穌拜託你!幫我排掉這該死的結石!啊啊啊啊啊幹好痛啊……耶穌對不起我罵髒話!」是的,我痛得狂飆髒話、痛得不停向祂求救,耶穌我好痛好痛好痛好痛……。

在理智與肉體都瀕臨崩潰的時刻,我早已經無法理會禱告是否四平八穩、敬畏虔誠,只能以最赤裸裸的方式向祂發出最原始的哭吼。

突然間,一切靜止了。好像世界被按了暫停鍵,陽光、白雲、車外的風景全部停住,包括我的疼痛。我呆呆的跪坐在車子地上。「老公?你還好嗎?」老婆好似發覺哪裡不對,趕緊轉頭問我。「回家吧!」「什麼?」「謝謝妳,我好了。」腎結石排出輸尿管了。適才的劇烈顫抖幾乎讓我全身癱瘓,但我還是忍不住虛弱地笑了。

「祂聽了我的禱告。」祂真的聽到了!原來這樣祂也聽得到,原來和上帝說話不必像古代臣子上朝,屈膝下跪叩頭高喊萬歲;找耶穌不必等到夜深人靜,不用聖潔的角落,不用跪下、合手、闔眼、低頭、頭頂發光聖潔的光芒……,通通不需要、也沒必要。

經歷這次腎結石的痛苦、以及與神零距離的狂野禱告之後,我開始培養隨時和祂說話的習慣。從早到晚,我隨時傳簡訊給祂;看診遇見疑難雜症,我向祂發個「耶穌請給我多一點智商」的短訊;回家看見嬌妻孩子,我抬頭送出「謝謝祢」這簡單而真心的感謝。

人生有很多幸福。除了婚姻美滿、孩子可愛、工作穩定之外,我們常忘了最大的幸福,其實就是能夠隨時和全宇宙最厲害的上帝說話。試試看把耶穌加入手機,開始猛傳簡訊給祂吧!因為那是祂最大的快樂,也是我們最強的幸福。

【幸福練習】幸福是擁有隨時和耶穌說話的權利,不論多瑣碎的事情都能和祂囉嗦分享,因為祂愛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