◎ Pong Hsu(澎湖馬公)
甘為霖牧師,來自蘇格蘭王國的你,1886年把基督信仰帶進我的家鄉,那時你是怎麼稱呼她的呢?澎湖,或是Les Pescadores?這裡的夏陽過度豔麗,聽說你吃了發霉的番薯籤後腸胃不適,生了一場病。可惜你不是現在來,不然我可以請你吃家裡煮的番薯籤稀飯,甜甜的很好吃;天氣若太熱,我可以帶你去吃仙人掌冰,去欣賞澎湖奎壁山的「摩西分海」。
一百年後出生的我,承接著你當年所傳下來的信仰。然而這個世代,不只政治圈,連宗教圈也瀰漫「政治正確」的氛圍,不知你會如何看待?你人生的使命是什麼?你的宣教行囊裡裝著什麼物品?你是否想藉由每一段旅程,去看見生命另一端的景色,見證上帝創造的美好?好希望能夠親口問你這些問題。
小時候的我把海視為一種限制。海的另一端到底是什麼樣的世界?住著什麼樣的人們?我好想去看看。
你從東石而來,我往東石而去,在阿里山腳下整理好行囊後,我展開旅程。
歇息在千年馬雅遺跡上的我,卻怎麼也夢不見文明是如何消失。遙測技術描繪得出遺跡樣貌,卻怎麼也畫不出最真實的輪廓。告別一個個文明後,人們想跨越的不是紅海,而是新世代的長城。不不不,他們正在前往的並不是迦南之地,卻依然奮不顧身。
走過攝氏45度的荒漠,強勢取代弱勢,工業化量產搶走手做的傳承。究竟是資源貧乏之地,還是流油與蜜之地?無論何者,該是帶來祝福的資源,卻換來無止盡的爭戰、汙染的河流、褪色的大地。擁用最古老文明的新生兒,想帶點什麼給你卻來不及。當子彈劃過天際,不得不轉身離開,但我仍記得離別時你給的擁抱。
走著走著,地球儀轉了一圈。話說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,但沒人告訴我,走過萬里路後,如果仍然沒有答案,要怎麼辦?若不是這問題太難,就是我自己太愚鈍。
我隨著夏候鳥返鄉,抵達時,冬天的季風已吹起。以為找到了的答案,也遺失在回鄉的路上。
再次向海的那邊望去,原來海洋是連結,不是限制。我們不屬於這個世界,卻存活在這樣的世界中。人的一生不是單靠食物而活,而遠方的朋友們卻正為此掙扎。
2020年,布吉納法索亟需糧食的人數突破百萬;2021年,瓜地馬拉接近饑荒狀態,人們湧向美國。南蘇丹,每年都站上飢餓指數排行榜。如今,他們不再是大海另一邊的遙遠國度,而是我曾經吃過飯、飲過水的回憶之地。
耶穌說,我就是生命的活水,生命的糧食。
Saloud ! 為你我的生命乾杯!
Bonne sant ! 願你我都平安健康!
Chia̍h-pá-bōe ? 我為你擺上一塊餅、一杯水,
願你我的生命從此不再餓、不再渴,
一起面對這個世代的Mission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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