岩螺與磐石

陳治旭(台北市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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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月5日第870期

夏天的海島是兒時探索大自然的天地。漫長且晝長夜短的暑假、不用上學的心情,總是讓這段時光充滿了興奮與歡樂。

因天氣炎熱,我們喜歡去海邊戲水遊玩。村子的澳口有一片沙灘與礫石岩岸,沙灘上有沙蚌與螃蟹,我曾經抓過兩顆約手掌大的竹蟶,那是我至今見過最大的竹蟶;也曾發現一隻滯留水潭的章魚,見識到牠那八爪吸盤強大的吸力。

礫石岩岸有蛤蠣、海鋼盔、牡蠣與佛手等,村民會固定去挖,因這幾樣海鮮是島民日常的食物,有其經濟價值,當大潮來的時候更是吸引大批老小帶著工具去採集。

這些海鮮之中最受歡迎的是蛤蠣,一來是相當美味,二來是挖掘技巧門檻低。然而,若是採集數量少,便很難成為一盤菜,頂多只能煮湯,所以人們會盡力挖到一定的數量。蛤蠣的棲息地通常在石塊下,不過不見得百分之百挖得到,因為牠們會與碎石混雜在一起,甚至也有海水混在其中,總是要不斷張大眼睛搜尋才能有所收穫。

有一回,看見一位婦人獨自在一處挖掘好長一段時間,便好奇上前看看她的容器,收穫還不少呢!跟父親提起這件事時,他提醒我,若是看見有人在一處許久,那麼表示那裡有許多的蛤蠣。

挖蛤蠣的門檻雖低,卻相當耗體力,一方面要不斷蹲下才能利於挖掘,另一方面是必須經常使力搬動石頭。但是,當你看見容器中滿滿的收穫時,辛苦頓然消失;有時家人一句:「哇!這麼多!」更是一種鼓勵,因此兒時作夢夢到挖到碩大的蛤蠣時, 也會開心的笑。

除了蛤蠣,海螺也吸引很多人採集,直到今日,我還不時收到父親從馬祖寄來的海螺肉。父親很愛撿螺,曾經一次撿到近百個大榮螺;受父親的影響,我也喜歡撿螺。撿螺對我而言是一種探險,因必須在巨石裡、岩縫中找尋,還要搬開大石探索其中、仔細查看;發現後再將手臂伸入其中揀取,或使用工具有技巧的刮下。

撿螺過程充滿了期待與樂趣,總是期望著下一塊大石頭周邊有螺可撿。有一次撿螺經驗至今仍難以忘懷。那次到島嶼西岸的海邊撿螺,一開始收穫並不多,心想是否有人已經早先我一步?繼續往前,看見約五尺高的石頭上,有密密麻麻的東西,往前一探究竟,原來是一堆蚵岩螺!

由於鮮少看見這麼多岩螺,除了吃驚之外,不免心中疑惑:「怎麼會有一堆岩螺聚集在一起?」霎時想到前一天颱風才橫掃過小島,這些岩螺為了保護自己,所以藉由彼此的聚集增加固著的力量。然而,這是不夠的,牠們還要找到堅固的磐石附著其上,如此才能在強浪來襲時仍屹立不搖。

人生難免遇著風浪,或許你有親朋好友的關懷,但人的關心與扶持畢竟有限與短暫,重要的是,可有堅固的磐石能倚靠?聖經說:「你們當倚靠耶和華直到永遠,因為耶和華是永久的磐石。」又說:「我總不撇下你,也不丟棄你。」對基督徒來說,遭遇苦難時還能讓人感到微小的幸福是──上帝與我同在,祂會陪我們度過人生低谷,為我們背負重擔,帶我們走下去!

【幸福練習】什麼是你人生的「堅固磐石」?狂濤巨浪時,能讓你緊緊依附;即使風雨摧殘到全身狼狽,心中仍有平安。